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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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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因著怡紅死了,屋子裏就只剩了巧芳一個人,韶華閣的掌事華姐現在看巧芳很是不順眼,連帶著門房也對她很是冷嘲熱諷,麻姑塞那門房不少錢,便輕而易舉的進了韶華閣,韶華閣是兩棟精致小巧的小樓,內裏樓閣繁覆,花園更是格外的精美,裏面種植了不少奇珍,但從占地面積上來說並不算寬闊。

讓麻姑感覺有些壓抑。

麻姑穿過那小樓來到了三層的一個裏間,樓內人來人往,臉上的表情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看見巧芳也只是淡淡的打招呼,顯然怡紅的事情已經被他們淡忘的差不多了。

拉開門,映入眼簾的先是一個小廳,小廳兩側應是兩間臥房對著的,但此刻小廳左側的床已經被拆除了,此刻哪裏只擺放著一把古琴,巧芳坐下來指使開奴婢,才摘下自己的幕籬,露出一張如玉般美麗無瑕的臉,她有一雙秋水般的杏眼此刻有些紅腫,右眼角下有一顆褐色小痣,給她的整張臉平添了不少韻味。

她先是將幕籬放到一旁然後才露出急切的神情問道:“釧兒現在怎麽了?”

麻姑看著她臉上急切的表情,緩緩地講述起釧兒的故事來。

雖說她是可以欺騙她,但她總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巧芳聽完久久的沒說話,只低垂著頭,等到婢女送來了茶水,才拾起帕子勾了勾自己的眼角,坐落出一副緬懷的模樣來。

“真是沒想到,恐怕奴家與她們這些苦命人都會是這樣的結局罷。”

麻姑想到桃桃,王阿嫂,釧兒和眼前顯然陷入更大麻煩的巧芳,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喝一口茶水才慢慢道:“怡紅的死到底是怎麽回事?”

聽到這個問題巧芳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這事女公子還是不知的為何,否則總是給自己平添許多麻煩,待奴家拿著狀紙,明日在上衙門去趟便罷,無非也只是盡力而為。”

麻姑挑了挑眉頭,“我自有自保能力,你無須擔心,這樁事我想了解也是因為我自己好奇,另有樁事項向你打聽一下。”

說到這,巧芳臉上的表情有些猶疑,許久才嘟囔著嘴說出一句:“奴家是道女公子是有大造化的,女公子既然願意幫忙那奴家自然願意傾囊相告,只是...”

她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地瞥麻姑一眼,試探性的繼續道:“只是不知道,女公子想要打聽什麽事情。”

麻姑安撫性的沖她笑笑,然後拾起茶杯輕聲道:“我想知道關於村裏那位王阿嫂的事。”

王阿嫂?巧芳眨了眨眼道:“王阿嫂不是因著丈夫去世自裁了嗎?可是有什麽問題。”

“你不知道?”麻姑皺了皺眉頭,又想到什麽慢慢將其放緩,道:“是了,只道是這位阿嫂因貌美被村裏的潑皮無賴惦記上了,你離開的早,不知道也是正常。”

“潑皮無賴?”巧芳細細咀嚼著這個名字,然後低聲問道:“請問那位無賴是不是張爺爺?”

“你知道什麽嗎?”麻姑疑惑的看向她。

卻見巧芳的神色一瞬間變得十分覆雜,“是...桃桃被發現那天,他曾來奴家家裏尋華姐...也就是奴家那所謂的姨媽。”

麻姑眼睛一亮,連忙追問道:“你可曾聽到她們談論什麽?”

巧芳咬著嘴唇搖了搖頭,神色十分無奈:“奴家沒聽的太清,第二日聽聞桃桃的事才感覺二者之間可能有些關聯,可能只是奴家的一廂情願罷了。”巧芳苦笑道。

但麻姑卻感覺其中有些不同尋常的聯系,但姑且先按下繼續問道:“這位張爺爺和華姐是什麽關系?”

“約莫是什麽親戚吧,奴家也只見那麽一次他們有所交流,進了韶華閣奴家想到那件事才覺得這位張爺爺恐不像外表瞧著那麽良善,說起來,奴家甚至覺得奴家賣身恐也是他在其中連線。”

巧芳說到這緩緩搖了搖頭,更顯出一種悲愴的美。

帕子點了點眼角,她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帶著哭腔道:“不然,奴家又怎麽會被如此作踐。”

她情緒瞧著不算多好,麻姑安撫了她許久,她才停止哭泣苦笑道:“女公子可知,這韶華閣平日專招待貴客,樓裏的姐妹各個能歌善舞,為何會選奴家這樣的鄉野村姑?”

還不等麻姑回答,巧芳就繼續無奈道:“不知道女公子有否聽聞,奴家有個不成器的弟弟,打傷了人,那人家裏權盛,是故意要把奴家放到這裏摧殘,咬文嚼字,儀態禮儀到都是次要的,可要人家拋頭露面去做那勞什子勾引人的事!到真不如教奴家死了算了。”

說著巧芳的情緒又變得十分激動起來,麻姑雖說過往也有些不順心的日子,但因她是修仙者這樣的磋磨刀真是聞所未聞,此刻倒是對著女子產生了無限的同情。

她起身費力的將她圈在懷裏拍打著,然後輕聲道:“我這有一大筆遺產,不若等此間事了,我為你贖身,到時候換個地方生活可好?”

啜泣聲漸漸變小了不少,這實在是一個十分動心的條件,巧芳用力吸氣,語氣輕飄飄的問道:

“之前也有人想為奴家贖身,可是具被那人打了一頓,為奴家贖身可會給女公子惹來什麽麻煩?”

“你放心,我修為很高,誰來打我我就反打誰一頓!不過在那之前,你得先告訴我你弟弟在哪,先把這個罪魁禍首教訓一頓!”

噗,聽到這話巧芳一瞬間笑出了聲,“他死在戰場上了,倒是不用麻煩女公子了。”

這麽一打岔,二人只覺得距離又被拉近了不少。麻姑也拍了拍到:“叫我麻姑就好,還有你,也別再奴家奴家了。”

巧芳感激著點頭,然後伸手拭幹了淚痕,有些不好意思的看麻姑一眼:“瞧我,都忘了說怡紅的事,怡紅死的那天是樓裏一月一度的品花日,就是樓裏的姐妹一起出去表演才藝的日子,這種日子我向來不用參加,便坐在屋裏繡花,繡到一半,怡紅便臉色通紅的回了房,我以為她喝醉了便上前去扶她,她死死抓著我的手,眼睛哭的都是紅痕,和我說她要離開。”

那一日,韶華閣

姑娘們全都穿上了自己平日裏最珍貴的衣服,由著樓裏統一的妝娘為她們化妝,因著品花日獨特,因此不少姑娘都會選擇給那妝娘塞上些銀子以求將自己畫得更加好看。

怡紅樣貌好,不怎麽打點也足夠好看,可上一次因著未給妝娘銀子被特意化醜了些許,破壞了美觀因此沒能在最後一輪勝出。

因著這件事,她這次特意準備上銀子,只出門的時候,遇到上一次獲勝的姑娘還起了不少爭紛,那姑娘說不過怡紅,還諷刺了一句屋裏的巧芳。

巧芳在這韶華閣是十分特殊的存在,不怎麽歸華姐管,她要幹什麽全都由那位大人指示,最初姑娘們都很是艷羨,但又一次那大人生氣,讓她光著身子跪在那臺子上,雖說這裏的姐妹們幹的都是些伺候人的活兒,也算不上什麽人。

但被這樣羞辱戲弄還是讓人十分懼怕,因此雖說巧芳很是特別,但生怕沾染上晦氣都不怎麽願意與她往來,但怡紅卻不一樣,不只是因著她們住在一起,更因為怡紅打心裏十分可憐巧芳,因此對她十分的好。

屋裏的巧芳也許都沒有聽見,但怡紅卻不樂意了,一擡手向前狠狠地撞了說話的姑娘一下,今兒日子特殊,動起手來總是不好看的,那姑娘氣急就要去抓怡紅的頭發,聽到騷動巧芳開了門,冷冷道:“還不去妝娘那上妝,是想等著被華姐罵嗎?”

那些姑娘們還是不忿,想要與巧芳嗆聲幾句,便見巧芳眼神冷冷的掃過幾人,然後拉著怡紅便往外走,一下子弄得那些姑娘們一個啞口無言。

而巧芳只是無奈的看著怡紅道:“我被她們說幾句又不會怎樣,反正我已經夠丟臉得了,好怡紅,你要真的生氣,便去打扮得好看一點,在品花會上壓她們一頭,掙得多了我們姐妹去買點小酒也高興。”

“哼。”怡紅理了理有些淩亂的發絲,撇了撇嘴道:“好吧,你說的對,我這就去找那妝娘好好給我打扮打扮。”

怡紅就這樣擰著身子去了,她是自願委身在這韶華閣的,心境與巧芳截然不同,有時巧芳也十分艷羨她的性子。

怡紅那日給妝娘的賞賜十分多,巧芳的婢女偷偷去前面看了一眼,只說怡紅美的不可方物。

“是奴婢在韶華閣見到的最美的女子!”

韶華閣漂亮的姑娘多,能得裏面婢女稱呼最美的,可見容貌十分不俗。

也因此,被當日來的一位大人一眼相中,那大人花了許多的銀子,帶著怡紅上了頂樓的雅閣。

那處雅閣平日不怎麽開放,連巧芳也只是在外面見過那麽一眼,怡紅到了雅閣,便覺得這裏的裝潢十分精巧不比尋常,那大人不急著開始,先是要怡紅一口一口餵她吃飯。

不多時,那大人又喝了不少酒,迷迷糊糊的要開始動手。

本來嘛,就這麽過了一夜這事就結束了,可誰承想做到一半,那大人卻開始渾身抽搐,神志渙散了,還留著意識,把怡紅一下子推下床,狠狠地撞到了地板之上。

怡紅害怕的就要出門,卻發現屋子不知道為何被人鎖死了,因著實在頂樓,幾乎沒什麽人聽到她的哭喊,那大人便那樣漸漸地沒了聲息,怡紅在蠢笨此刻也明白過味來,她是第一次來這頂樓,不熟悉路線,但就那麽胡亂摸索著,居然在那床後打開了一條路。

順著那條路一直走,就回到了姑娘們白日裏休息的小樓,她逃回了屋子,收拾著金銀邊和巧芳說要離開,巧芳幫著忙,就那樣看著怡紅消失在夜色中。

誰承想,第二日竟然看見怡紅的屍體冰冷冷的躺在地板上,幾乎是一瞬間巧芳便確定了,是有人行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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